第22章 回顾家老宅
顾曼珍攥紧了左手，眸色中闪过一丝无奈：“如果只是相差五六岁还好，但差得太多了，对双方来说就有太多现实的阻碍了。你知道，女人老得快，当女人老去，男孩还是正当盛年。他们很容易出现感情危机，那个年老的女人随时会被另一个年轻的女人取代。”
她的语调虽然镇定却带着一股荒凉，宋佳澍直直地看着她，似想把她看穿。
他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复又开口：“难道那个男孩就一定会去找其他更为年轻的女人吗？也许他能够做到始终如一呢？”
“现实是能够做到始终如一的人很少，现代社会的诱惑很多。很多年纪相仿的男女恋爱也会出现移情别恋的情况，像这种忘年恋就更加脆弱。”顾曼珍说出的话很理智，她不想去误导佳澍。
“如果一个人很爱很爱一个人，我觉得他能够做到忠贞不渝。如果我爱一个人就会对她始终如一，哪怕有一天她脸上长满了皱纹，不再光彩照人。”他紧了紧自己掌中握着的她那柔若无骨的右手，附到她耳边柔声呢喃。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认真的坚持和美好的憧憬，这是少年心声最单纯的吐露。顾曼珍听到他含情脉脉的间接表白，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一阵柔软的风拂过。
她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这实在太折磨人心，不能受到蛊惑，她迅速地拉回了自己的理智，反复告诫自己佳澍只是个孩子，他不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他的意愿虽然美好，她却不能点赞支持他继续走向歧路，如果她那样做了，有一天他成熟了一定会怪罪她没有提醒他选择走更加正确的一条路。
“我想将来被你爱上的女孩一定很幸运。不过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好好读书，等你成年以后谈多少次恋爱都行。”顾曼珍说话的语调十分平静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心里却是苦涩难当，她不知道佳澍是不是故意借此试探于她，但不管是不是试探，她都只能给他否定的回答。
她做不到像电视剧中的那个女人一样为了复仇什么都无所谓，何况她现在对那对夫妇已经看得很淡，对他们两口子不过是出于世故人情上的应付，他们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远远比不上佳澍，他是真正在她难过时给予她陪伴的人，让她的心态不至于变得更加扭曲。
“曼珍，你真的那么在意年龄吗？”他把身子倾到她身前，看着她有些放空的双眼再次追问，还是有些不甘心啊，真的一丝希望也没有吗？他不愿意相信。
她尽量无视他的灼热目光，古井无波地陈述着：“是的，我很在意。我以前谈过的男朋友年纪都比我大，我喜欢成熟的男人，他们很会照顾人。”
少年的目光瞬间从星辰闪耀变成了黯然无光。
顾曼珍觉得自己嘴里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一把把刺向男孩心口的钢刀，她比被刺的人还要难受，这个孩子的种种表现很有可能是对她有些朦胧的爱慕。
宋佳澍听了她的回答感到无比失落，他没有想到一直和他亲密无间的曼珍会如此排斥姐弟恋，一点梦想也不给他。
看完电影出了电影院宋佳澍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顾曼珍心里也并不比他好过，她想她今天的态度表现的足够坚决才能掐断对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当然也有可能佳澍只是看电影有感而发随口说说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但愿是她多虑了，佳澍更多的是把她当家人一样依恋而不是女人，这种想法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
夜色中的两人因为各怀心事，回家的路上就变得格外沉默，夜晚的海滨路似乎变得特别漫长，明亮的路灯立在路边静默无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那些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沉淀自己的情绪，这种无言的沉默让顾曼珍心里越发不好受，她看着身边一脸失落的少年，心脏微微一抽，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回到家时阮女士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两人进了客厅，忙招呼他们：“你们回来的还真准时，马上就开饭。我下午炖的酸萝卜老鸭汤可香了，佳澍要多吃点啊。”
宋佳澍闻言立马进了厨房，他一面帮忙端菜端汤，嘴里一面说：“阿姨对我最好了，我待会一定要把肚子吃得溜圆才对得起你一番心意。”
“晚饭还是不要吃那么多，不利于消化，会影响正常睡眠。你要是爱吃，回家时打个包带回去就成了。”顾曼珍摸了摸他的短发，一脸关心地提醒他。
“那就听曼珍的，我可喜欢阿姨做的牛肉干了，比外面卖得还好吃。我爸爸也很爱吃阿姨做的牛肉干，可惜他自己怎么也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曼珍还是很关心他的，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很是乐观的想到。
“那你待会就把那几盘爱吃的小菜都打包带走吧，郁文做菜的手艺也很不错，曼珍以前就喜欢吃他做的家常菜。”阮女士看着他温和地笑着随口说道。
宋佳澍也听他爸爸说起过他爸爸早年曾在曼珍家寄宿过四年，听说那时曼珍才十四岁，比他现在还小一岁，可惜他是看不到十四岁的曼珍是什么样子了，最多能够看看照片，真人却是无缘，除非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真让人有些遗憾啊。
在他的记忆中，最多只记得自己两三岁时曼珍的模样，一个经常跟着妈妈一起到幼儿园接自己回家的漂亮大姐姐，那时她应该是十八岁左右，像一朵美丽鲜嫩的玫瑰。
现在曼珍已经三十岁了，他也算鉴证了她的成长，就像她同样也鉴证了他长大一样，这些两人共度的时光才是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谁都无法替代。
三人一起忙活着把厨房里的各种菜肴端到饭厅的原木桌上，水煮鱼、麻辣牛肉干、酸萝卜老鸭汤、还要一些自制小点心，冷热皆有，荤素搭配，麻辣鲜香不一而足。
顾曼珍和阮女士时不时地给少年夹菜，搞得他都不知道应该先吃哪一个夹的，才不会辜负她们的美意。幸好他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碗里的饭菜堆成小山也能够豪气干云地潇洒解决。
宋佳澍觉着跟她们生活在一起就像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样，特别丰盛特别有滋味，尽管这是一种最最家常的幸福，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他总觉得他们家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没有曼珍她们家这样自然亲近毫无隔阂。
三人吃完饭，顾曼珍便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宋佳澍端着菜盘跟了进去:“我来洗锅碗吧，不能什么活都让你们女人干了啊。”
顾曼珍早就习惯了他的坚持，于是让出水槽的位置给他。她看了一眼流理台上的菜盘，想了想干脆帮他把他喜欢吃的几样小菜和点心打好包。
她拿出几个食品袋，把食物分类打包好。食品袋里有牛肉干、自制糯米蛋糕、夫妻肺片、麻辣兔丁、自制燕麦饼干，都是佳澍爱吃的零嘴。
顾曼珍不得不佩服她家阮女士在厨艺上的能耐，她想如果阮女士哪天不做老师，去开个小餐馆或是点心店也绝对能够打响名头的。
她都怀疑当年阮女士是不是就凭这一手精湛的厨艺才从那位名媛手上撬走了她老爹顾先生，想到这她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
两人整理完厨房，宋佳澍又在客厅坐了一会，便起身向她们母女告辞，顾曼珍自然是亲自送他去大门。
两人一步一步走过庭院，月光下少年线条柔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眷念，他的气质是纯净无害的，不是那种特别富有侵略性的美，却绝对诱人魅惑，他回头对她温声说道：“曼珍，我走了，再见。”
宋佳澍手里提着美食，恋恋不舍地朝她挥了挥手。顾曼珍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地远去，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她低头把雕花铁艺大门关好，便踱着步子回了客厅，佳澍一走，家里又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人了。
哪知刚进门，墙角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抬手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哪位？”
“曼珍啊，我是三姑啊。你明天有空吗，咱们一起回老宅看看你爷爷吧，刚才张妈打电话说他这几天不太舒服，说是腿关节疼的老毛病犯了。”顾羽电话里的语气透出几分着急。
“三姑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好安排时间。”顾曼珍和顾家的人不是特别亲，因为那些人自诩为出身名门对她母亲不是很尊重，一向是心高气傲，她也不喜欢每次回老宅看到那些人的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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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虽然镇定却带着一股荒凉，宋佳澍直直地看着她，似想把她看穿。
他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复又开口：“难道那个男孩就一定会去找其他更为年轻的女人吗？也许他能够做到始终如一呢？”
“现实是能够做到始终如一的人很少，现代社会的诱惑很多。很多年纪相仿的男女恋爱也会出现移情别恋的情况，像这种忘年恋就更加脆弱。”顾曼珍说出的话很理智，她不想去误导佳澍。
“如果一个人很爱很爱一个人，我觉得他能够做到忠贞不渝。如果我爱一个人就会对她始终如一，哪怕有一天她脸上长满了皱纹，不再光彩照人。”他紧了紧自己掌中握着的她那柔若无骨的右手，附到她耳边柔声呢喃。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认真的坚持和美好的憧憬，这是少年心声最单纯的吐露。顾曼珍听到他含情脉脉的间接表白，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一阵柔软的风拂过。
她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这实在太折磨人心，不能受到蛊惑，她迅速地拉回了自己的理智，反复告诫自己佳澍只是个孩子，他不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他的意愿虽然美好，她却不能点赞支持他继续走向歧路，如果她那样做了，有一天他成熟了一定会怪罪她没有提醒他选择走更加正确的一条路。
“我想将来被你爱上的女孩一定很幸运。不过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好好读书，等你成年以后谈多少次恋爱都行。”顾曼珍说话的语调十分平静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心里却是苦涩难当，她不知道佳澍是不是故意借此试探于她，但不管是不是试探，她都只能给他否定的回答。
她做不到像电视剧中的那个女人一样为了复仇什么都无所谓，何况她现在对那对夫妇已经看得很淡，对他们两口子不过是出于世故人情上的应付，他们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远远比不上佳澍，他是真正在她难过时给予她陪伴的人，让她的心态不至于变得更加扭曲。
“曼珍，你真的那么在意年龄吗？”他把身子倾到她身前，看着她有些放空的双眼再次追问，还是有些不甘心啊，真的一丝希望也没有吗？他不愿意相信。
她尽量无视他的灼热目光，古井无波地陈述着：“是的，我很在意。我以前谈过的男朋友年纪都比我大，我喜欢成熟的男人，他们很会照顾人。”
少年的目光瞬间从星辰闪耀变成了黯然无光。
顾曼珍觉得自己嘴里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一把把刺向男孩心口的钢刀，她比被刺的人还要难受，这个孩子的种种表现很有可能是对她有些朦胧的爱慕。
宋佳澍听了她的回答感到无比失落，他没有想到一直和他亲密无间的曼珍会如此排斥姐弟恋，一点梦想也不给他。
看完电影出了电影院宋佳澍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顾曼珍心里也并不比他好过，她想她今天的态度表现的足够坚决才能掐断对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当然也有可能佳澍只是看电影有感而发随口说说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但愿是她多虑了，佳澍更多的是把她当家人一样依恋而不是女人，这种想法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
夜色中的两人因为各怀心事，回家的路上就变得格外沉默，夜晚的海滨路似乎变得特别漫长，明亮的路灯立在路边静默无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那些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沉淀自己的情绪，这种无言的沉默让顾曼珍心里越发不好受，她看着身边一脸失落的少年，心脏微微一抽，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回到家时阮女士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两人进了客厅，忙招呼他们：“你们回来的还真准时，马上就开饭。我下午炖的酸萝卜老鸭汤可香了，佳澍要多吃点啊。”
宋佳澍闻言立马进了厨房，他一面帮忙端菜端汤，嘴里一面说：“阿姨对我最好了，我待会一定要把肚子吃得溜圆才对得起你一番心意。”
“晚饭还是不要吃那么多，不利于消化，会影响正常睡眠。你要是爱吃，回家时打个包带回去就成了。”顾曼珍摸了摸他的短发，一脸关心地提醒他。
“那就听曼珍的，我可喜欢阿姨做的牛肉干了，比外面卖得还好吃。我爸爸也很爱吃阿姨做的牛肉干，可惜他自己怎么也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曼珍还是很关心他的，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很是乐观的想到。
“那你待会就把那几盘爱吃的小菜都打包带走吧，郁文做菜的手艺也很不错，曼珍以前就喜欢吃他做的家常菜。”阮女士看着他温和地笑着随口说道。
宋佳澍也听他爸爸说起过他爸爸早年曾在曼珍家寄宿过四年，听说那时曼珍才十四岁，比他现在还小一岁，可惜他是看不到十四岁的曼珍是什么样子了，最多能够看看照片，真人却是无缘，除非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真让人有些遗憾啊。
在他的记忆中，最多只记得自己两三岁时曼珍的模样，一个经常跟着妈妈一起到幼儿园接自己回家的漂亮大姐姐，那时她应该是十八岁左右，像一朵美丽鲜嫩的玫瑰。
现在曼珍已经三十岁了，他也算鉴证了她的成长，就像她同样也鉴证了他长大一样，这些两人共度的时光才是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谁都无法替代。
三人一起忙活着把厨房里的各种菜肴端到饭厅的原木桌上，水煮鱼、麻辣牛肉干、酸萝卜老鸭汤、还要一些自制小点心，冷热皆有，荤素搭配，麻辣鲜香不一而足。
顾曼珍和阮女士时不时地给少年夹菜，搞得他都不知道应该先吃哪一个夹的，才不会辜负她们的美意。幸好他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碗里的饭菜堆成小山也能够豪气干云地潇洒解决。
宋佳澍觉着跟她们生活在一起就像这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样，特别丰盛特别有滋味，尽管这是一种最最家常的幸福，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他总觉得他们家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没有曼珍她们家这样自然亲近毫无隔阂。
三人吃完饭，顾曼珍便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宋佳澍端着菜盘跟了进去:“我来洗锅碗吧，不能什么活都让你们女人干了啊。”
顾曼珍早就习惯了他的坚持，于是让出水槽的位置给他。她看了一眼流理台上的菜盘，想了想干脆帮他把他喜欢吃的几样小菜和点心打好包。
她拿出几个食品袋，把食物分类打包好。食品袋里有牛肉干、自制糯米蛋糕、夫妻肺片、麻辣兔丁、自制燕麦饼干，都是佳澍爱吃的零嘴。
顾曼珍不得不佩服她家阮女士在厨艺上的能耐，她想如果阮女士哪天不做老师，去开个小餐馆或是点心店也绝对能够打响名头的。
她都怀疑当年阮女士是不是就凭这一手精湛的厨艺才从那位名媛手上撬走了她老爹顾先生，想到这她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
两人整理完厨房，宋佳澍又在客厅坐了一会，便起身向她们母女告辞，顾曼珍自然是亲自送他去大门。
两人一步一步走过庭院，月光下少年线条柔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眷念，他的气质是纯净无害的，不是那种特别富有侵略性的美，却绝对诱人魅惑，他回头对她温声说道：“曼珍，我走了，再见。”
宋佳澍手里提着美食，恋恋不舍地朝她挥了挥手。顾曼珍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地远去，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她低头把雕花铁艺大门关好，便踱着步子回了客厅，佳澍一走，家里又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人了。
哪知刚进门，墙角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抬手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哪位？”
“曼珍啊，我是三姑啊。你明天有空吗，咱们一起回老宅看看你爷爷吧，刚才张妈打电话说他这几天不太舒服，说是腿关节疼的老毛病犯了。”顾羽电话里的语气透出几分着急。
“三姑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好安排时间。”顾曼珍和顾家的人不是特别亲，因为那些人自诩为出身名门对她母亲不是很尊重，一向是心高气傲，她也不喜欢每次回老宅看到那些人的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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