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一块蛋糕引发的血案
年轻的侍者小心地端着一个银质托盘向这边缘的餐桌走来，这个扶梯边的楼阁在排队的人群中显得孑然特殊，一股莫名压抑的气场笼罩着这里，让今天的客人们都不愿靠近。
长桌两边各自坐着两男两女，从一开始他们就在这里，先是用餐，然后便屏蔽左右将所有的侍者都赶走，进入了某种讨论当中。这个年轻人此前便注意着他们，但今天在场的没有人不注意他们，首先是没人见过他们，而且他们十分特立独行，一开始就拒绝和其他人交流，这和聚会的气氛十分不合。但这个年轻人注意这里还有另一个理由，在这里工作他已经见惯了怪人，他也见过许多的交际花，但除了老板的妻子，那位神秘的女主人，便只有餐桌上的那名女士有那般吸引人的独特气质。
人总是会不由自主被独特的事物吸引，而这张餐桌上就没有不独特的人。侍者咽了口口水，深呼吸让自己心跳保持平稳。随着走进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气场，在他们的座位旁边有四名女保镖，她们把内外的空间隔绝开了。比起保镖她们更像是模特，高挑的身材穿着裁剪合身的名贵西装，一致的墨镜造型就像刚完成一场时装走秀。她们神情冷酷，仿佛没有人类的感情，当自己靠近时四个人齐刷刷地把注意力移过来，让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离开这，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为首的一名女保镖冷冰冰地说道，她向前迈了一步，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来，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而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目光俯看下来盯着自己的脚，似乎自己再向前迈一步就会挥击过来。虽然这些更像模特的漂亮女孩各个身形纤细，但威胁不像作假。
侍者站定解释道：“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两位女士的，感谢她们光临庄园，并希望两位感受宾至如归的招待。”
餐桌上的四人似乎刚刚结束了一个话题的讨论，此时那名男子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这位侍者，仿佛要把他看透，然后注意力才放在那个餐盘上。
接着他笑了笑，叫住了保镖：
“代理人，让这位和他们的礼物过来。”
保镖们让开一条路，有种逃过一劫的侍者匆匆上前。他礼貌地将托盘放下，打开，里面盛放着两块黑森林蛋糕。
“这是我们老板，梅罗纹加先生赠送两位女士的礼物。”
他又重复了一遍，但两位女士却只是默然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所说的毫无兴趣。在近距离下侍者终于感受到了那气场的来源，那就是唤自己过来的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年轻而且总带着亲和的微笑，但他总感觉自己看见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更加庞大的东西要用阴影遮蔽自己，就算只是站在这里他都感到很不适应。
“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但他就没有为我们两名绅士准备礼物吗？”
李悳有些嘲弄地问道，侍者好一阵紧张，但他还是陪笑着说道：“绅士首先为淑女效劳，并礼让淑女，不是吗？”
“上面那位，就是你的老板吧？”
就在此地的更上一层，那个能把整个城堡大厅映入眼中的位置，一个面容沉鹫的男子也将目光投射过来，与李悳对视的同时，他还举起手中的酒杯，两人都笑着打了个招呼，气氛十分和谐。
“好了，你可以走了，年轻人。”李悳说道，“而且我建议你直接去下一层，而且你还年轻，值得拥有更多的生活。”
“先生？你...”
压迫感再度涌来，侍者没敢问出口，一个激灵转身小跑着离开。这时奥利维亚拿起一根叉子，将柔软的蛋糕从中间一分为二。
“我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东西。”
“而且里面还加了点料，所以我也不建议你们吃。”
李悳伸手，干脆地将这个盘子端了起来，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稳当地就像一个陀螺。
“我们刚才谈论过这个由代码建构的世界，它是不平衡的，人的自我由外界信息的刺激构成，因此，只要掌握了信息的传输，人就会和提线木偶一样成为某种玩具。”
“这个世界是由一个机械智能建构起来的，为了让这个世界可以正常运转，它就需要各种程序来支持运行，这些程序之间各自承担的职责便为权限，但就和一切系统都会有冗余与垃圾数据一样，统治这个世界的机器智能并没有把这里打造地完美无缺，它留下了很多暗门，这就让我这个外来者索求系统的权限有了机会。”“所以，我的打算是从这些漏洞入手，先侵蚀它遗留的权限，然后逐步夺取更多——但这个机械智能绝不可能容许我这么做，它可能会在这之前关掉整个系统，那样我就无计可施了。”
“所以，我需要一个不用担心因为系统关闭而失去的立足之地，而这里就是我此行的目标。”
李悳说道，而奥利维亚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无所谓，不过今天还算有趣，我还挺喜欢这里的食物，然后我们也讨论了接下来的工作，时候差不多，我们都该回去工作了。”
安雅表示赞成，恩斯格也没有意见，他对这里尤为满意，并且向李悳提出，他希望能用一个分身常驻此地，用以研究。
“没问题，不过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各位帮我点忙。”
李悳笑着，这引起了高议会成员的兴趣，随后人联领袖转过身来，再度与楼上的城堡主人对视：“各位还记得怎么用枪吗？”
众人疑惑，但突然，李悳单手用力，托盘连同上面的蛋糕飞石一样砸向楼上，原本轻飘飘的蛋糕却好像炮弹一样砸碎了依靠的栏杆，砸中了身后的品酒看戏的梅罗纹加。这速度快得都爆发了音爆，一个大活人被推着飞出去十几米，最后落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
不出意外地，楼下传来了女人的尖叫，突然的变故引发了剧烈的恐慌，李悳推出去时的音爆让人联想起了炸弹，整个庄园由内到外恐慌不断传染，刚刚还声色犬马的的贵宾们撞翻座椅纷纷夺路而逃，警报响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悳拉开自己身上的风衣，这件单薄的衣服上不知何时上面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枪械。
“所以，叫我们来是给你增加几个帮手？”
奥利维亚接过了一对格洛克自动手枪，检查了一下，发现弹匣根本取不下来，李悳轻笑一声：“高议会难得进行一次团建，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也算公私两不误不是吗？而且各位说要离开，其实比起返回通道，更简单的就是在这里损坏掉镜面文件，别担心，我关掉了痛觉，我们不会像当地人一样死去。”
“原始的化学能武器。”
手枪上膛，恩斯格对此兴致缺缺，而安雅接过了一把骑兵式步枪，惊讶道：“为什么锡拉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我做的，也不难，只需要建模，编写运行程序，就用系统自身的引擎，毕竟都是一般原理。只是很可惜程序不兼容，我不能把我们的电磁和离子武器给做出来。但就算做了也一样，这里终究只是一个代码的世界，子弹或者光线只是视觉上的差异。”
厅堂里的客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楼上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又是一声咆哮——“干掉他们！”伴随着这道命令，从楼下冲进来一群庄园保安，沿着楼梯向这里包围过来。代理人为首的四名保镖分开站立在前，只等着这群拿着警棍的傻瓜冲上楼梯口。
当这些冒头的傻瓜定眼一看弄清这里的场面时，暴风雨般的子弹以及噼啪而来，四名心智体连连扣动扳机，金色的弹壳带着硝烟清脆落地，最先上来的触电一样倒下，然后弹雨笼罩了后方，这些保安们大叫着，在留下一地尸体后又退下去，也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天啊，这些都只是普通人。”安雅有些不忍，“这些直接连接在虚拟世界的人一旦在这里死亡，大脑也会做出对等的反应从而死亡是吧？那我们是真的杀了他们？”
“虽然很遗憾，但事情就是这样。”
奥利维亚走了过来，走上前去，她不喜欢躲在心智体们的身后，她也不需要保护。
“换个角度想吧，今天死在我们手上，或者未来某一天死于其他，终究也只是人体胶囊内一次单纯的轮换，死人的生物质又被拿去喂养新的克隆人，我们没有从他们那里夺走过任何东西。”
“但如果领袖的方案成功了，从系统层面我们掌控了这个世界，这颗星球，百亿人也能得到解放，迎来全新的黎明！所以与眼下的这点牺牲相比，未来的人会感谢他们的奉献。”
统帅的话入木三分，李悳赞叹不已，不过奥利维亚突然又问了一句：“刚才那些蛋糕里，究竟有些什么？”
短暂地停顿一下，奥利维亚冷笑一声。
“你不介意我废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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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两边各自坐着两男两女，从一开始他们就在这里，先是用餐，然后便屏蔽左右将所有的侍者都赶走，进入了某种讨论当中。这个年轻人此前便注意着他们，但今天在场的没有人不注意他们，首先是没人见过他们，而且他们十分特立独行，一开始就拒绝和其他人交流，这和聚会的气氛十分不合。但这个年轻人注意这里还有另一个理由，在这里工作他已经见惯了怪人，他也见过许多的交际花，但除了老板的妻子，那位神秘的女主人，便只有餐桌上的那名女士有那般吸引人的独特气质。
人总是会不由自主被独特的事物吸引，而这张餐桌上就没有不独特的人。侍者咽了口口水，深呼吸让自己心跳保持平稳。随着走进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气场，在他们的座位旁边有四名女保镖，她们把内外的空间隔绝开了。比起保镖她们更像是模特，高挑的身材穿着裁剪合身的名贵西装，一致的墨镜造型就像刚完成一场时装走秀。她们神情冷酷，仿佛没有人类的感情，当自己靠近时四个人齐刷刷地把注意力移过来，让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离开这，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为首的一名女保镖冷冰冰地说道，她向前迈了一步，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来，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而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目光俯看下来盯着自己的脚，似乎自己再向前迈一步就会挥击过来。虽然这些更像模特的漂亮女孩各个身形纤细，但威胁不像作假。
侍者站定解释道：“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两位女士的，感谢她们光临庄园，并希望两位感受宾至如归的招待。”
餐桌上的四人似乎刚刚结束了一个话题的讨论，此时那名男子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这位侍者，仿佛要把他看透，然后注意力才放在那个餐盘上。
接着他笑了笑，叫住了保镖：
“代理人，让这位和他们的礼物过来。”
保镖们让开一条路，有种逃过一劫的侍者匆匆上前。他礼貌地将托盘放下，打开，里面盛放着两块黑森林蛋糕。
“这是我们老板，梅罗纹加先生赠送两位女士的礼物。”
他又重复了一遍，但两位女士却只是默然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所说的毫无兴趣。在近距离下侍者终于感受到了那气场的来源，那就是唤自己过来的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年轻而且总带着亲和的微笑，但他总感觉自己看见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更加庞大的东西要用阴影遮蔽自己，就算只是站在这里他都感到很不适应。
“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但他就没有为我们两名绅士准备礼物吗？”
李悳有些嘲弄地问道，侍者好一阵紧张，但他还是陪笑着说道：“绅士首先为淑女效劳，并礼让淑女，不是吗？”
“上面那位，就是你的老板吧？”
就在此地的更上一层，那个能把整个城堡大厅映入眼中的位置，一个面容沉鹫的男子也将目光投射过来，与李悳对视的同时，他还举起手中的酒杯，两人都笑着打了个招呼，气氛十分和谐。
“好了，你可以走了，年轻人。”李悳说道，“而且我建议你直接去下一层，而且你还年轻，值得拥有更多的生活。”
“先生？你...”
压迫感再度涌来，侍者没敢问出口，一个激灵转身小跑着离开。这时奥利维亚拿起一根叉子，将柔软的蛋糕从中间一分为二。
“我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东西。”
“而且里面还加了点料，所以我也不建议你们吃。”
李悳伸手，干脆地将这个盘子端了起来，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稳当地就像一个陀螺。
“我们刚才谈论过这个由代码建构的世界，它是不平衡的，人的自我由外界信息的刺激构成，因此，只要掌握了信息的传输，人就会和提线木偶一样成为某种玩具。”
“这个世界是由一个机械智能建构起来的，为了让这个世界可以正常运转，它就需要各种程序来支持运行，这些程序之间各自承担的职责便为权限，但就和一切系统都会有冗余与垃圾数据一样，统治这个世界的机器智能并没有把这里打造地完美无缺，它留下了很多暗门，这就让我这个外来者索求系统的权限有了机会。”“所以，我的打算是从这些漏洞入手，先侵蚀它遗留的权限，然后逐步夺取更多——但这个机械智能绝不可能容许我这么做，它可能会在这之前关掉整个系统，那样我就无计可施了。”
“所以，我需要一个不用担心因为系统关闭而失去的立足之地，而这里就是我此行的目标。”
李悳说道，而奥利维亚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无所谓，不过今天还算有趣，我还挺喜欢这里的食物，然后我们也讨论了接下来的工作，时候差不多，我们都该回去工作了。”
安雅表示赞成，恩斯格也没有意见，他对这里尤为满意，并且向李悳提出，他希望能用一个分身常驻此地，用以研究。
“没问题，不过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各位帮我点忙。”
李悳笑着，这引起了高议会成员的兴趣，随后人联领袖转过身来，再度与楼上的城堡主人对视：“各位还记得怎么用枪吗？”
众人疑惑，但突然，李悳单手用力，托盘连同上面的蛋糕飞石一样砸向楼上，原本轻飘飘的蛋糕却好像炮弹一样砸碎了依靠的栏杆，砸中了身后的品酒看戏的梅罗纹加。这速度快得都爆发了音爆，一个大活人被推着飞出去十几米，最后落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
不出意外地，楼下传来了女人的尖叫，突然的变故引发了剧烈的恐慌，李悳推出去时的音爆让人联想起了炸弹，整个庄园由内到外恐慌不断传染，刚刚还声色犬马的的贵宾们撞翻座椅纷纷夺路而逃，警报响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悳拉开自己身上的风衣，这件单薄的衣服上不知何时上面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枪械。
“所以，叫我们来是给你增加几个帮手？”
奥利维亚接过了一对格洛克自动手枪，检查了一下，发现弹匣根本取不下来，李悳轻笑一声：“高议会难得进行一次团建，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也算公私两不误不是吗？而且各位说要离开，其实比起返回通道，更简单的就是在这里损坏掉镜面文件，别担心，我关掉了痛觉，我们不会像当地人一样死去。”
“原始的化学能武器。”
手枪上膛，恩斯格对此兴致缺缺，而安雅接过了一把骑兵式步枪，惊讶道：“为什么锡拉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我做的，也不难，只需要建模，编写运行程序，就用系统自身的引擎，毕竟都是一般原理。只是很可惜程序不兼容，我不能把我们的电磁和离子武器给做出来。但就算做了也一样，这里终究只是一个代码的世界，子弹或者光线只是视觉上的差异。”
厅堂里的客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楼上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又是一声咆哮——“干掉他们！”伴随着这道命令，从楼下冲进来一群庄园保安，沿着楼梯向这里包围过来。代理人为首的四名保镖分开站立在前，只等着这群拿着警棍的傻瓜冲上楼梯口。
当这些冒头的傻瓜定眼一看弄清这里的场面时，暴风雨般的子弹以及噼啪而来，四名心智体连连扣动扳机，金色的弹壳带着硝烟清脆落地，最先上来的触电一样倒下，然后弹雨笼罩了后方，这些保安们大叫着，在留下一地尸体后又退下去，也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天啊，这些都只是普通人。”安雅有些不忍，“这些直接连接在虚拟世界的人一旦在这里死亡，大脑也会做出对等的反应从而死亡是吧？那我们是真的杀了他们？”
“虽然很遗憾，但事情就是这样。”
奥利维亚走了过来，走上前去，她不喜欢躲在心智体们的身后，她也不需要保护。
“换个角度想吧，今天死在我们手上，或者未来某一天死于其他，终究也只是人体胶囊内一次单纯的轮换，死人的生物质又被拿去喂养新的克隆人，我们没有从他们那里夺走过任何东西。”
“但如果领袖的方案成功了，从系统层面我们掌控了这个世界，这颗星球，百亿人也能得到解放，迎来全新的黎明！所以与眼下的这点牺牲相比，未来的人会感谢他们的奉献。”
统帅的话入木三分，李悳赞叹不已，不过奥利维亚突然又问了一句：“刚才那些蛋糕里，究竟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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